第二章 看雪（1 / 2）

秋风起，秋叶落，冬听闻，冬来临。

冬至时分，穿着厚重棉袄的李希圣，看着这座八州版图的最后一州，渝州。时隔才仅仅四个月，便走完八州版图，五万重骑，五万轻骑，总共十万兵力，杀了将近百万余人，这种毫无悬念的大胜，一些个正义凛然的校尉和士兵，都忍不住对这个赵姓将军破口大骂，有的承受不住压力，恐良心受到谴责的甚至请罪赐死，或是要求弃甲归田。赵文渊对此则是默认其行事，放任他们离去，任由他们咒骂。

一路行来，屠杀两州五城，禹州襄州两州共计五城，禹州城，禹阳城，襄州城，襄阳城，襄平城，只有撩撩数人反抗，更多是城门大开，县令自溢，这样的场景，就像事先言语好一般，这让许多将士，对其心生怜惜，可军令如山，身不由己。后续五州之地皆有人站出反抗，都是些江湖中路见不平的侠客，烧粮草断通讯等手断层出不穷，也有公然站在大军面前重声阻拦的江湖中人类人，以武道宗师的姿态，孤身冲阵或是相互联手，豪气赴死，却只是杯水车薪。到了渝州城境内，这种情况有所改善，少有人往。所以十万大军，跌跌撞撞走到现在，损失共计一万余人，死亡四千左右，剩余的都是卸甲离去之人。

一旁赵文渊打趣道：“照理来说，你这种境界，是不畏寒暑的，可为何……”

李希圣看着这个男人，虽然对他打趣的言语不太感兴趣，但对他的心境以及内心所想之事，却是让李希圣另眼相看一番，于是开口道：“闻言渝州城内江湖人士之流众多，被人称为是赵国的江湖底蕴，赵叔叔，对此你有什么看法？”

赵文渊搓了搓手掌，放在嘴边哈上了一口气，随即伸出手掌接住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，叹息道：“下雪了，禹州渝州，一音之差，处境天差地别，李希圣，渝州境内无县令你应该知道，我猜我在想什么你应该也知道，结束了这个多事之秋，在开春来临之前，能少尽量少死些人吧，太安城那边是不常下雪的，那怕少一个无辜之人也好啊！这雪景，一个人看也是看，再多两个，会不会就有人觉得不寂寞了吧，这雪就会越下越大吧。”

“你喜欢看雪？还是你妹妹喜欢？”

见男人半天没说话，李希圣笑了笑，随后双手掐诀，大手一挥。

旧赵国二十州境内，皆下起了漫天大雪，太安城里人山人海的集市上，一个拿着波浪鼓正在弯腰逗弄孩童的少女，突然起身，望着这飘落的雪花儿，扬起手臂似要把它们全都拦在怀里似的，看着这场十年未见的大雪，少女笑得格外灿烂。

赵文渊痴痴的看着自己手掌心中越堆越多的雪花，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位年仅二十出头的少年。

“难道是天人合一？”

“我知道你会这么问，答案在你这么问的时候就已经揭晓了，老头子看聪明人更是一看一个准。”

赵文渊摇了摇头笑着道：“那又如何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臭小子罢了。”

“哈哈哈，赵叔叔过奖了，您稍等我一会儿，我走后，您就可以昭告全军，回都太安，不用等我，你可以去早些见你的妹妹了。”

君埋泉下泥销骨，我寄人间雪满头。

瞬息，李希圣便消失不见，赵文渊只是呆呆的望着这片被雪白侵染的天地，驻足良久之后，叫来了侍卫。

“传令全军，整军待发，明日，回都太安！”

“是！”

侍卫走后，赵文渊看着那一双被雪花覆盖的脚印，已经了无痕迹。

“你也是个可怜人吧。”

渝州城内，穿着一身棉袄的李希圣在街道上缓慢的前行，一步一顿。路边稚嫩心性的孩童们在玩弄雪堆。

这场雪，真的越下越大了。

不久便有一孩童跑到他面前，拉着他的衣角就往一个小巷里走去，李希圣便由着她带着自己通往巷子。

在当地人眼里看来，这个年纪轻轻的娃娃，怕是要挨顿好的了。

过了这个小巷，小巷的尽头是一个木质的小门，原本不就不高的门框在这场大雪的加持下，显得更加矮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