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一心乞巧反被人乞(2 / 2)
大家嘻嘻哈哈,七手八脚,眨眼的功夫就准备停当了。
供桌上,盛满酒脯巧果甜食的瓷碟一个紧挨一个,五颜六色应有尽有,好看得紧。
(巧果:是用面粉,添加了油、糖、蜜等佐料,制成各种小物状,再用油煎炸后称之为“巧果”,七夕夜多在庭院内陈列巧果,还有莲蓬、白藕、红菱等,用以祈求织女赐以巧技。)
少姝心满意足,双手一合:“亏得大家协力,不然如何置办得这样齐全!”
众人又在花圃边上另置一案,每个人放了一个代表自已乞巧的瓜果,招唤孝儿将盒子中的喜蛛们放将出来,期待着晚间的喜蛛应巧。
(喜蛛应巧:也是较早的一种乞巧方式,其俗稍晚于穿针乞巧,大致起于南北朝之时。七夕夜,陈列瓜果于庭院中,有蜘蛛结网则得巧,网密得巧多。南朝梁·宗懔《荆楚岁时记》:“是夕,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。有喜子网于瓜上则以为符应。”后来也有变化,五代王仁裕《开元天宝遗事》记载,“七月七日,各捉蜘蛛于盒中,至晓开;视蛛网稀密以为得巧之侯。密者言巧多,稀者言巧少。民间亦效之”。)
青凤提醒:“也不能放的太近了,不然妥妥成‘投机取巧’了!”
在月光下仰望银河,众人收了嬉笑,恭谨地在供桌前祝祷、上香,希望织女如愿所至,聆听到他们的心声。
孝儿抬起头问:“少姝姐姐,织女能听到我们的祈愿吗?”
“能呀,心诚则灵,”少姝轻轻地摸了摸他头上的朝天辫,“织女赐巧慧,孝儿的辫子会梳得越来越好。”
“辫子向来是姐姐替我梳的。”孝儿难为情地吐吐舌头,“不过,以后我会自已学着做的。”
匆匆地扒拉了几口饭,大家围坐一团,兴致勃勃地拿出七孔针,捻着七彩丝线,眯缝着眼对月迎风穿针,穿进了谓之得巧。
(穿针乞巧:这是最早的乞巧方式,始于汉,流于后世。这一天各家女儿围坐一团,以五彩丝线穿针,速度快为巧者,《西京杂记》:“汉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,人具习之。”《荆楚岁时记》:“七月七日,是夕人家妇女结彩楼穿七孔外,或以金银愉石为针。”开襟楼又叫穿针楼、彩楼,它是什么样,现在已经看不到了;据记载,七孔针有以金、银或黄铜制成,形制有两种说法,一种是几个针眼在同一根针上,另一种是依次排列几根针,每根针上只有一个针孔。笔者采取了前者,不为别的,只是感觉这样难度会更大一些,也更有趣。)
阿圆和孝儿平时没有根本没碰过女红等技艺,纯是为了有趣,渐渐的,见姐妹们都伶伶俐俐地穿好了,这才开始心焦上火。
少姝与两个姐妹相互欣赏着各自针上七彩夺目的丝线,宛如一道道彩虹,蜿蜒缠绕在银光灿然的针孔之间。
“奇了怪了。”阿圆嘀咕着,“我就不信这个邪!”
他的线头基本上都歪掉了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好容易穿好一个孔,不料错手一拽,又白瞎了,任凭额际的汗水滴滴答答,只能徒呼荷荷。
孝儿偏偏拿不好针尖,接二连三地扎狠了手心,时不时地吃痛怪叫,却还不舍得扔下小小银针,倒颇有几分“志气”。
“真是一对笨哥哥呆弟弟!”青凤又气又笑,拿执拗的小老弟没法子,只好手把手地帮孝儿穿针引线。
少姝笑着从阿圆手里拿过针线来,三两下穿好了又还给他。
见弟兄俩个同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,旁人也跟着欢畅无比。
“少姝姑娘刚才都没吃饱,带孩子们去用点果子吧!”秀英声音从葫芦架那边传来,她和张氏陪了思霓,正在架下坐着品茶。
案几上,已给悉心的秀英换上了新鲜瓜果和各色面点。
少姝转身,一打眼瞥见院门边上有个生面孔的少女,探头张望,猜想也是今夜出来过节的山乡姐妹,便离了坐,想请她进来。
那女子见少姝迎向她,大惊失色,先慌慌施礼,抬起头来,一脸的恳切,刹那间她的面孔上如蒙沧桑,神情像一个落魄潦倒之人而尽充缠绵不尽之意。
少姝暗暗讶异,轻轻问:“姐姐是谁?我在此间住了两年,怎么没见过你?”
“少姝姑娘,小女子名唤巧姐儿,族里四处传言姑娘矜贫恤独,待人宽厚,今夜此来,是有事想请教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