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(1 / 2)
男人面上浮起迷惑与戒备,阮泽心头一惊,他用来试探口风的话,竟然直接撞到了枪口上。
他赶紧找补:“你是没跟我提过,我是听村里人说的,他们估计是觉得太伤人,就没告诉我顾婶已经去世的事。”
漏洞百出的借口,自然得不到男人的信任,他端起了手中的猎|枪。
“我就说你们来村里不安好心,这下暴露了吧,还打听起了我婆娘的事,说,你们这群人想干什么?”
阮泽急忙举起双手,“大哥,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就是一学生,跟着教授来实地考察,能有什么图谋?再说了,您信不过我,还信不过邹鸣教授吗?”
听到邹鸣的名字,男人的脸色顿时好转了不少,用如鹰眼狠辣的双眼上下打量过阮泽之后,才终于把手中的枪放下。
“唉,我那婆娘,不说也罢,村里人都不太愿意提到她……”
男人叹着气摇头,转身回了屋,留阮泽一个人在原地懵圈。
敢情是他找补的理由有问题,如果说是邹鸣告诉他的,说不定还不会受这番惊吓,阮泽抹掉额头溢出的冷汗,那黑洞洞的枪口就直直指着他脑袋,稍有半点不慎,他就直接归西了。
偏房的灯亮了起来,阮泽盯着好一会儿,才重新归于黑暗,再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之后,他才蹑手蹑脚地带着自己的东西,朝着大门口摸去。
还顺手带走男人扔在柴禾上的弯刀,看样子,应该是平时用来砍柴的家伙,硬度应该够了。
说起来,真要拆那座祭台,就凭他一个人是有点够呛,需要几个帮手,在把第一候选人容野舟排除掉之后,他决定拉上那六名玩家,顺带还能问问他们今天去祠堂都看到了些什么。
然而此时问题又出现了,阮泽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住哪儿,是分开住,还是六个人挤一个屋。
轻手轻脚带上门,在猎猎冷风中,阮泽一个人萧瑟地立在门口,他忽然有点想念容野舟了。
“阿泽。”
阮泽耳朵一动,听称呼都能知道身后站的是谁,但他就是不转身,还敲了敲马灯的外壁,“亮点,照路。”
他嘴里哼着不成曲的调调,脚步不急不缓,寂静的村庄小道上,两道交相错应的脚步声,一道在前,一道在后,走着走着,居然还走出了默契,慢慢同步起来。
容野舟认真地看着阮泽的背影,墨黑的瞳孔,映照着马灯暖黄的微光,流转间忽明忽暗。
黑暗中多了些不平常的东西,跟了他们一路,影影绰绰贴在腐朽的木板上,随着时间流逝,越来越靠近两人。
阮泽还没察觉到什么异常,容野舟就拎着刀停下了脚步。
来自身后人的动静没了,这阮泽倒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,他放慢脚步,纠结着要不要回头看看,万一是发生了什么意外?
深吸一口气,他猛地回头,就看到正在大杀四方的容野舟——
那乌漆麻黑的是什么鬼东西?像人又不是人,至少不会有人把自己全身涂黑来装神弄鬼吧,连牙齿都是黑的?不对,它们根本就没有牙,准确的说,是没有五官,黢黑的脸上只有眼鼻口的大概轮廓,这奇异的造型,看得阮泽直皱眉。
与其看这些丑东西,不如看容野舟养养眼,与以往相同,此时的容野舟,挥起刀来狠戾决绝,几乎每一刀,都是奔着一击致命的目的去的。
与锋利无比的候月相得益彰。
看来候月被自己用了这么久,确实是受委屈了。
被容野舟斩断的那些东西,流出了浓稠的黑色液体,倒是与它们原本的颜色如出一辙,阮泽凑近了看,发现这种黑似乎是由高温灼烧碳化而成,而鼻间萦绕的淡淡焦味,也佐证了他的想法。
一群被烧死的人或鬼?
乍一看数量很多,但死在容野舟手下的却很少,他们似乎是有智慧的,在同伴被轻松收拾掉之后,急急钻进墙壁里逃走了。
收起候月,容野舟踌躇着走到阮泽旁边,见对方没有排斥和远离的反应,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阮泽站起身,“这些都是什么东西?”
“不知道,”容野舟摇摇头,“不过它们很弱,构不成威胁。”
阮泽睨他:“那是对你来说。”
“有区别吗?”容野舟反问。